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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壓疼了嗎? (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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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會在司徒清和費世凡去種田,文若休息了以後,不辭而別。

她把草藥,她寫的詳細說明,還有一封短信留在了第二間客房裏。

信的內容大致如下:忽然接到家裏的電話,我回家了,很抱歉,以後我有機會再來向許老師學習。

即使是最後的留言,她也盡量讓他們覺得合情合理,不想讓他們擔心。

為了不讓他們找到,她一個人挑了一條偏僻的小路下山,想著文若和費世凡的祝福,她淒楚地牽了牽嘴角。

白遲遲,過去的就是過去的,潑出去的水沒有能收回來的。假如他真的愛你,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你。

司徒清,費世凡,還有文若,再見了。

昨晚她就已經想好了,這些人這些事讓她覺得疲累,也許她不夠勇敢,還不夠博大無私,她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她選擇離開。

小路上滿是荊棘,她穿著裙子,裸露著的小腿被荊棘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在摔了一跤以後,她坐在地上苦笑,心想:白遲遲你這個傻子,你就是走大家都走的那條路,也沒有人會來追你。何必給自己找這樣一條難走的路呢,好像誰會多在乎你似的……

司徒清比費世凡先回到老許的房子,準備開始做飯前,先去看了一眼文若。

他走之前叮囑兩個女孩兒在一起互相照顧,所以他此行不只是想看文若,也想趁機去看看他的白癡。

他推開門以後,文若醒了,見他的目光往室內掃了一遍,文若心領神會地笑了。

“她可能怕吵到我,去隔壁房間了吧?”

“我沒找她。”司徒清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言不由衷地說道。

“你快去找吧,我都要結婚了,還沒看到你們成雙成對,我要急死了。你以為人家會永遠等著你啊,機會錯過就沒了。快去啊!”

見司徒清還是不動,文若只得威脅道:“你不去,我去幫你找吧。”

“好了,我自己去,你別動了,今天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司徒清來到第二間客房門外,敲門。

“白遲遲,我進來了。”

沒聽到她的答話,有股淡淡的失落縈繞他的心頭,推開門,見裏面沒有人,以為她是去找老許了。

剛要離開,桌子上壓著的一張紙條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心下一凜,幾乎是飛奔到桌邊。

拿起那張字條時,他的手在輕顫著,不會是她走了,不會的。她還想學用藥呢,不會說走就走。

那麽簡單的一句話,卻足以說明她是真的走了。

來不及跟任何人打招呼,司徒清一個箭步沖出了門,朝著下山的路狂奔。

一邊飛跑著,一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羅會安打電話,他得確認一下是不是她家真的有什麽事。

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她並不是因為家裏有事才離開。

她走了,是對他和費世凡失望了吧。

這白癡,你就算對我們再失望,再難受,也不應該不顧慮自己的安全。

這山上有蛇,萬一你被蛇咬了,可怎麽辦?萬一遇到壞人,又怎麽辦?

打她的手機,該死的關機了。

他朝彎彎的山路看下去,根本就看不到她是不是在主幹道上。

她撒了個謊,就是不想讓他們找到她,這樣她會不會不走這條路而是走崎嶇的小路?

那就更危險了!

都是我不好,白癡,是我該死,是我讓你陷入了危險中。

我求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出事,算我求你了。

他帶著極大的恐懼感,一路往下沖,很快就到了幾條岔路的分界處。怕錯過了她,他還給費世凡打了個電話,好在他昨晚把他手機號存下來了,這時候能派上用場了。

“白遲遲一個人下山了,我拜托你,馬上幫我追她。你在下山的大路追,我去那條隱蔽的小路。”

即使是小路也有兩三條,在費世凡答應以後,他在幾個小路口稍做判斷後,果斷追了下去。

他選擇的路沒有錯,只是距離白遲遲走已經過了一段時間。

他狂追下山,一路跑到長途車臨時站點的時候,都沒有看到白遲遲的身影,他很擔心是自己追錯了路,來回張望之時,正好看到一輛中巴車絕塵而去。

他在車的最後一排座位上看到一抹鮮艷的顏色,那是他的白癡,那絕對是!

他一邊呼喊著她的名字,一邊奮力地拼命地跑,開始他已經快要追上了,後來車越開越快,他和車子的距離從近到遠。

“白癡!白癡!”他渾厚有力的喊叫聲穿透了車窗,白遲遲到底是聽到了。

她扭過頭,看著司徒清的影子由遠及近,再由近及遠,她強壓著自己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他總算是來了,可惜已經是晚了。

他們的目光好像有那麽一刻隔著車窗相遇了,也可能沒有,她只看了幾眼就狠心轉回了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

未來,她一定能找回那個快樂單純的白遲遲,她一定能的!

白遲遲一回到家,司徒清就接到羅會安的報告電話,總算她是安全的。

“你讓白遲遲接個電話。”

“她說,不接。”

“你幫我轉告她,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會來找她好好談談。”

“她說再也不想見到你了,還說請你履行諾言,不要打擾她的生活。”

“我不是打擾她,我只是想……”電話被白遲遲搶過去按斷,她這輩子都不跟這個男人說話了。

老公太兇猛883

她既然走了,就沒打算再跟他有接觸。

是他放棄了她,放棄就是一輩子,沒有回頭。

司徒清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羅會安火急火燎的電話,他像跑了很遠的路,氣喘籲籲地對他報告:“司徒總裁,白遲遲不見了,她的父母也不見了。”

“快點幫我找!一定要找到!”

白遲遲太明白了,司徒清再愛她,也不會在文若沒有痊愈的時候跟她怎麽樣。何況就算他想,她也有自己的骨氣和堅持。

知道他的眼線會一直跟蹤她,她能放棄跟老許學習,也可以放棄這裏的一切。

白遲遲是帶著父母連夜離開的,上了一輛普快列車,在天亮時下車。

原本想要去父母的老家,想想那也是一個容易被找到的地方,她索性不帶著任何目的性,走到哪兒就在哪兒停下。

一個依山傍水的小鎮是她的最後一站,那裏有很多榆樹,為了讓司徒清再找不到她,她給自己娶了一個新名字:俞靜。

她要安安靜靜的生活,也要把過去忘的幹幹凈凈。

小鎮的生活成本很低,他父母那筆每個月固定的補助幾乎沒有動過。

白遲遲把她和父母的手機全部關機放到一個抽屜裏,上了鎖。

從此以後,她會斷絕一切和從前生活的聯系。

她在安頓下來以後就去了鎮上唯一的一家醫院上班,她的專業知識給條件簡陋的小鎮醫院帶來了福音。她的樂觀,她的努力,她勤懇的態度,親和的笑容贏得了所有醫護人員甚至是病人的認可。

白遲遲在忙碌中感覺到無比的踏實,這世界有人需要她,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她不再是那個被輕易放棄的人,每次哪怕是有一個小小的學習機會,小小的晉升,院長都會第一時間考慮她。

……

六年後。

軍區醫院的腫瘤科,老許和專家們一起看著文若的片子。

她的身邊,費世凡始終摟著她的肩膀,給她無聲的安慰。

在文若的身後,有司徒百川,蔣美蓮,蔣婷婷和李秀賢夫婦,還有司徒清司徒遠。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文若那張影像片,等著老許和專家們給出一個斷論。

早在白遲遲離開以後,司徒清遍尋不到,文若就意識到假如她不痊愈,司徒清和白遲遲就徹底分開了。她背地裏問了老許,也請費世凡幫忙聯系了醫院有關方面的專家。

本來她是不願意接受放化療,想要采取保守治療的。

為了讓他們能早日團聚,她重新回到城市,接受放化療治療。同時在司徒清和費世凡的共同努力下,找到了配型的骨髓做了移植。

當時的手術非常成功,專家們都表示,只要五年不覆發,她就等於是痊愈了,和其他所有正常人一樣。

手術成功以後,她被費世凡強行留在費家,還辦了一場異常盛大的婚禮。

文若想她結婚了,這樣司徒清總會放心了。她只要一見到他,就會催他去找白遲遲。司徒清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白遲遲,只是杳無音信。

後來,他為了讓司徒遠能有更多的機會追求辛小紫,他大部分時間都留在部隊裏。

術後的五年,老許一直在費宅親自診療,使得文若沒有再覆發。

今天是最後一次檢查,如果片子沒有問題,她就徹徹底底的康覆了。

“完全沒問題了!恭喜你!你康覆了!”司徒清的好友握住了文若的手,他再不用為挽救不了她的生命而痛惜。

又有了一例中西醫結合治愈晚期癌癥的案例,給攻克癌癥帶來了新的福音。

文若眼含著熱淚掃視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她微笑著看費世凡。

“阿凡,我終於是一個正常人了,我,我可以……”

“你可以給我生個寶寶了。”費世凡深邃的雙眼也濕潤了,寵溺地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

文若羞的臉紅了,這回色彩比六年前真的好了太多太多。

每一個人都為她高興,她康覆了,有了真正的歸宿,只有司徒清的笑容背後藏著深深的憂傷。

假如文若沒有生過病,他和白遲遲的孩子估計都要上小學了。

那個白癡,她真是夠絕情的,說走就走,留下他一個人。

難道她就不會想他嗎?

他常常夢見她,醒了以後就睡不著,想著她的一切。

六年了,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她的影像從不曾模糊,反而越來越清楚。

如果再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找到她,他一定一定再不會讓她傷心,不會讓她離開。他會用一生一世的時間照顧她,寵著她,補償她。

可她到底去了哪裏?

那個叫白遲遲的身份證竟然查不到任何的交易記錄,這麽大的中國,找一個人沒留下任何痕跡的人,談何容易。

他不會放棄,他會一直尋找,總有一天他能找到她,再去履行他曾經失信了的諾言。

六年的時間,白遲遲把全部心思用到醫療事業上,經過了一次一次的考驗,經過不懈的努力,這一天她在選舉中成功就任小鎮醫院的副院長。

當官並不是她的追求,但她不排斥,因為只有手中握有實實在在的權力才能做出有利於患者的決定。

醫院早不是六年前那個只有四五間辦公室的小醫院,現在醫院的辦公樓有三層,科室也都做了細分。

這一切都離不開白遲遲的努力,她只要一有閑暇,就會去尋找一些大的民營企業老板給醫院投資。

雖然過程艱辛,可每當看到醫院在逐步擴大,日接診量越來越多,她就覺得特別欣慰。

她誠知做了副院長以後,她肩上的責任更重了,花白頭發的老院長把她叫道辦公室,說了一番肺腑之言。

“小白,我非常感謝你為我們醫院所做的貢獻,也替那些病人和病人家屬感謝你。我年紀大了,很快就要退休了,我退休以後你就是這裏的院長。希望你能永遠像現在這樣無私地為患者們服務,我想,世間自有公道,好人總有好報的。你答應我,要是做了這裏的院長,就像我一樣一直做下去,行嗎?”

在這裏,只有院長知道她真實的名字叫白遲遲,也只有在他們兩個人單獨談話的時候他才會叫她小白。

“我當然會做下去啊院長,我還要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呢。我知道我還年輕,參加工作才六年,要不是您堅持要我做副院長,也輪不到我的。”

院長點了點頭,再次開口。

“今天想跟你說兩件事,第一件事,上頭縣醫院有人打電話過來詢問我們醫院有沒有一個叫白遲遲的醫生。我從來沒問過你為什麽要隱姓埋名,不過我想可能是誰要找你,你是知道的。你的私事我也不好問,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能永遠在這裏做院長。可能我是太自私了,不過我在這家醫院做了一輩子了,我是真想把醫院交給一個我信任的人。以前這裏窮,誰都不肯來,現在醫院越來越大,就會有很多心術不正的人爭這個位置,我知道以後會更難的。”

聽到有人來找她,白遲遲的表情略略停滯了一下,隨即又一次堅定地看著院長。

“院長,我來這裏的時候是個連實習經驗都少的可憐的新人,這幾年來是院長和其他前輩教給了我很多,我不會忘記,也不會離開,您放心。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我去縣城開會的時候聽說洛城有一個很大的集團公司,叫愛遲集團,他們近幾年來常常捐助各貧困醫院。我拿到了聯系方式,想讓你跑一趟,看看能不能爭取給我們醫院拿到一些捐助資金。引進更先進的設備可是我們多年的夙願啊,你願意去嗎?你看,你這剛當上副院長就讓你去做這麽難的工作……”

“我願意去!院長,我們不是早就討論過嗎?只要有企業願意出資,我們就可以有更好的設備。現在我們辦公樓是多了,科室也多了,設備實在是太落後。這件事我責無旁貸,必須去。”

院長握住白遲遲的手,千恩萬謝,其實白遲遲明白,他不是為了一己之私,他跟她一樣都是為病患考慮。

白遲遲拿著院長給的愛遲集團的具體地址,走出醫院大樓。

她不再是六年前的白遲遲了,聽到有人找她,她不會悸動,她的心很平靜。

要去洛城了,她也可以勇敢的直視過去的一切。

這幾年以來,她看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司徒清的選擇,她越發覺得可以理解。但理解依然不代表原諒,現在想起他的放棄,只是淡淡的隱憂,幾乎沒什麽痛感了。

“俞靜!”她剛一走出醫院大門,就聽到一聲清朗的男聲叫她的名字。

她早就習慣了別人叫她俞靜,循聲看去,見一個挺秀的年輕男人騎在一輛錚亮的摩托車上。

有兩三年沒見他了,這小子看起來更成熟了許多,就連臉色也比以前黝黑,估計是在外面風吹日曬了。

白遲遲高興地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死小子,你回來也不給姐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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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姐啊?早說過了,沒把你當成過姐,你記性怎麽這麽差?”游雨澤往她額頭上狠點了兩下。

“哎呀,點的疼死了。你怎麽跑回來了?現在不是還沒到暑假嗎?”白遲遲自然地抓住他的手,把他的狗爪子拿開。

只有天知道,此時的游雨澤被她抓著手心裏有多高興。

又有三年沒見到她,他覺得就像有三個世紀那麽漫長。三年,她的樣貌一點兒都沒變。希望她還是單身的,他就可以有機會了。

他癡看著白遲遲,六年前他第一次遇她的場景又在他眼前像過電影一般閃過。

那時他生了一場大病,唯一的親人,他的爺爺把他帶到醫院,可惜沒有錢治療,是白遲遲親自跟院長求情,還給他墊付了一部分的醫藥費才讓他能留在醫院治療。

當時的醫院只有門診,沒有病房,白遲遲就把當時才歲的他帶回家裏,悉心照顧。

對白遲遲來說,游雨澤還是個孩子,其實他那時已經情竇初開。

他暗暗地把白遲遲裝在心裏,當然,他以為他裝在心裏的女孩兒,叫俞靜。

白遲遲被他這麽盯著看,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奇怪了,她就只在那個混蛋的眼中看見過這種神采。他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不能!

他還是個孩子,在她心裏,他一直都是個孩子,比她小五歲呢。

“俞靜同學!我畢業了!”他在說畢業了的時候,加重了語氣,明顯的對她的後知後覺感覺失望。

“醫學院碩士畢業了?”

“對!我還覺得畢業太晚了呢。”

嘖嘖,真不是人,她歲醫學本科畢業,他歲醫學碩士畢業。

說來也奇怪,游雨澤堪稱是個醫學奇才,在本碩連讀期間就有很多學術報告見諸各醫學刊物。醫學院也發現了他的不同尋常,破例安排他邊讀書邊實習。

雖然他才很年輕,深厚的理論知識,和獨到的診療方法絕對不比在很多醫院工作十年以上的老醫生差。

有的人是要靠勤勉,有的人卻是靠天分,沒有人知道游雨澤為什麽會那麽與眾不同,好像天生就是要做醫生的,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餵,你手裏拿的什麽?”他搶過白遲遲手裏的字條,看了一下。

“這什麽公司啊,名字取的真奇怪。愛遲集團?”

“給我,別弄丟了,我明天就去洛城,到這家公司去募捐。”

“我帶你去!”游雨澤說著,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到他身後的摩托車上。

“我們騎摩托車去,還能兜兜風,你不是喜歡看風景嗎?”

其實這輛摩托車是他抽空去做家教賺錢買的,給白遲遲的禮物。

每次出城,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他總以為她是怕坐車花錢,有了摩托車,能省下她一筆開支吧。

雖然他沒打算讓她省錢,他的計劃是,盡快向她求婚。他已經聯系好了醫院上班,養活她,再讓她生一個寶寶,應該是沒問題的。

不過這家夥,還是在把他當孩子,他得向她證明,他早就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面對著她,他有多少次都有那方面的沖動,甚至可以說他的第一次那種夢就給了她,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呢。

他終於畢業了,終於要工作了,終於可以對她表白,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女人了,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熱血澎湃……

四年前游雨澤的爺爺過世了,此後他就成了一個真正的孤兒。

被爺爺撿來的時候他十來歲,不記得以前發生了什麽事,對於自己父母是誰,家住在哪裏沒有絲毫頭緒。

這件事他沒跟人提起過,總是把孤獨的爺爺當成他唯一的親人。

爺爺過世後,白遲遲和父母商量,讓他成為她家裏的一份子,省的他在節假日的時候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老房子傷感。

對於想要接近白遲遲的游雨澤來說,這是非常好的提議。

這次他回來,老白夫婦也相當高興。

白遲遲在鎮上買了新鮮的豬肉蔬菜,做了一桌子豐富的菜肴給游雨澤接風洗塵。

酒足飯飽以後,白父對白遲遲說,他想要和她母親單獨談點兒事,讓她和游雨澤隨便出去走走。

他們一整天都在一起,有什麽話還非要大晚上的談啊。再說,他們住在裏間,想怎麽談話也沒人打擾。白遲遲掃視了一眼游雨澤,心裏就明白了八九分。

以前他是年紀小,爸媽肯定沒往這上面想過。

現在她是歲的剩女,爸媽又開始操心她的婚事了。她身邊幾乎沒有雄性動物出現過,恐怕這次他們覺得游雨澤畢業了,也長大成人了,可以考慮給她牽線搭橋了。

“走吧,俞靜,我也想出去走走。”游雨澤主動摟住白遲遲的肩膀,他也知道她爸媽是想談什麽。

兩人沿著江邊的石子小路慢慢走著,游雨澤想要拉白遲遲的手,被她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餵,我說你這都歲了,還無人問津。你看,要不我就吃點虧,把你收了吧。”游雨澤停了步,站在她面前,半開玩笑地說道。

“收什麽收,我又不是廢品。我這價值連城的寶物,哪兒輪到你說收就收了。”白遲遲擰了一下游雨澤的胳膊,卻被他一拉,猛然把她抱進懷裏。

六年了,白遲遲再沒接觸過任何一個男人。

她跟游雨澤以前好像是有過一些身體接觸,不過她向來都把那當做是姐弟之情。

這一次他的擁抱很不同,她能感覺出那是屬於成年男子的擁抱。

她聽到他心跳擂鼓似的響,就像她曾經被擁抱時她自己的心跳一樣響,不,也許還更響。

這足以說明,這小子真的對她動了男女之情。

“游雨澤!你給我放開!”她低聲叫道,用力掙脫他的懷抱。

他想不放的,想想,還是放開了。這個俞靜看起來很有幾分聰明,其實骨子裏還是很白癡的,且非常慢熱,他不能太著急了。萬一嚇到了她,她會像兔子似的迅速跑開。

“你怎麽還認真了呢?我就是想向你證明,我是一個很有力量的男人,哈哈,給你抱抱試試看。”

白遲遲紅著臉,對他嚴肅地說:“以後不準對我這樣了!否則我會生你的氣。”

游雨澤嬉皮笑臉地調侃道:“行啊,那要是我再這麽對你,你就把我趕出家門吧。反正我一個人都習慣了,沒人疼沒人愛也正常。”

白遲遲分明從他掩飾著的笑容裏看到了一抹無奈,即使六年過去了,心軟還是她的軟肋。

她拍了拍他黝黑的肩膀,嘴裏說道:“誰說把你趕出去了?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不得給我還回來嗎?走了,回家!”

回家!這兩個字是多麽的溫暖人心。

游雨澤相信有一天,這個回家的含義一定有所改變。

兩個人回到住處的時候,兩個老人已經商量完了。白母起初是不同意白遲遲和游雨澤的,最終被白父以各種理由說服了。

“真熱,我去洗個澡。”游雨澤說著,去衛生間用水桶打了一桶水。

白遲遲坐在她自己的房間裏研究著一些病人的情況,專業書看了沒幾頁,就聽到游雨澤在衛生間裏叫她。

“俞靜!給我拿一條短褲來,忘了帶。”

這死小子,幾年前就這樣。

以前他是個孩子,她沒覺得有什麽,可是今晚他突如其來的擁抱也讓她意識到,他真的長大了。

看看房間裏的兩張單人床,她忽然覺得住在一起不太合適了。

“俞靜!你怎麽還不拿來?再不拿過來,我光著身子出去了。”游雨澤的聲音很大,老白夫婦在房間裏偷笑,白遲遲咬牙切齒地從他行李箱裏掏出一條內酷,一件短袖T恤,和一條長褲。

她敲了兩下門,手就放在門口,自己轉過身去。

“門沒鎖,你擰開給我遞進來吧。”游雨澤含著幾分笑意說道。

他這家夥是故意的,故意的!

“別過分!你愛穿不穿,我給你放門把手上了。”

“別呀,放那兒我一開門就掉地上去了,你還得給我拿一條。”

白遲遲半天沒說話,他怕她真生氣了,就把門扭開了一條縫,還不忘了逗她一句。

“好吧,給我吧,你可別在門縫裏偷看我完美的身體啊。”

白遲遲再次被他說的臉通紅,把內酷拍到他濕漉漉的狗爪子上,一溜煙跑回了房間。

她可是學醫的,明白人有性慾再正常不過了。她再怎麽冷靜克制,也是個歲有過性生活的正常女性。

跟這麽一個處心積慮的壯小夥子獨處一室,可不是什麽好事,她得想想辦法。

要是她沒把這套房子買下來就好了,租房子她就可以租一套大的。偏偏她已經在兩年前把這套房子買下,這裏只有兩居室,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鎮上的房子不流行客廳,當時也覺得沒必要。現在可是遇到了難題了,還是難題中的難題。

回了她的臥房,她怎麽看游雨澤那張單人床怎麽覺得那就是一張惡狼床。

萬一半夜這混小子摸過來……嘖嘖嘖,她都不敢往下想了。

正對著那兩張床冥思苦想,門被大力推開,只穿著一條小內的游雨澤大方的晃蕩進來,差點晃瞎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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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子,你幹什麽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

她只瞥了一眼他健碩黝黑的胸膛就沒法兒淡定了,不看臉,光看鼓鼓的胸肌讓她不自覺地會想起某個早被遺忘的人。

“熱啊!”游雨澤很無辜地說道。

“你看你,不也穿了一條短裙嗎?你讓我穿長褲,這大晚上的,穿長褲睡覺,你想把我捂出痱子來嗎?”

“你故意的!你給我立即馬上鉆進被子裏面去!”白遲遲指著專門給他買的那張單人床叫道,說完,就連忙轉過頭不看他了。

也不知道游雨澤是怎麽做到的,反正他悄無聲息地繞了一個小彎,一張俊臉就在她眼前無比放大了。

“大姐,你這麽激動幹啥?你不說是我姐嗎?難道你還對我有非分之想?”

“胡說八道!你立即給我鉆被子裏面去!聽到沒!”白遲遲黑著一張臉,沖他叫道,偏偏他一點兒懼怕的意思都沒有。

他笑嘻嘻地問道:“你確定一定讓我鉆進那床你用愛心給我織就的零下五十度蓋著都出汗的鴨毛被裏面去嗎?”

“哪有……”白遲遲往他小床上看去,汗,還真是那床她特意給他弄的厚被子。

上次他走的時候可是大冬天的,她又沒有動過他的床,所以就還是厚的嚇人的被子老老實實地趴在那兒。

“貧嘴!你好手好腳的,自己收拾!我去洗澡了。”白遲遲說著,拿了自己的換洗衣服幾乎是奪路而逃。

游雨澤看著她倉促的背影,微微彎起了嘴角。

俞靜同學,現在開始,你是小白兔,我是大灰狼,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白遲遲一邊給自己淋身體,游雨澤的胸膛就在她腦海中晃啊晃,她心知那胸膛也許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那個影像跟某人重合了而已。

還記得她把他錯認成司徒清那次,她是多為他的男色感覺震撼啊。

她搖了搖頭,洗了一把冷水臉,把不該有的想法再次趕走了。

六年,整整六年,兩千多天了,她一定能把他忘了,以後也就不再會想起。

都是那混小子惹的吧,才會讓她把近兩三年都沒想起來的人又想起來。

洗完了澡回到房間的時候,他那張單人床上的厚被子已經收起來了,不過並沒有替換成毛毯什麽的,游雨澤躺在床上,還是那副樣子。

白遲遲不往他那邊看,她到床上拿了一本書,準備去她父母房間睡。

“你去哪兒?不會是想到爸媽房間睡吧?”

爸媽,是在白遲遲的堅持下,游雨澤認他們當幹爹幹媽,白遲遲是為了讓他在這個家有個歸屬感,他叫的倒也順口。

死小子,倒有幾分小聰明。

“是,我要去他們那兒睡。你現在長大了,不比以前,我們這樣不太合適了。”白遲遲表情很嚴肅地說道。

“你去他們房間睡哪裏就合適了?你做醫生的不會不知道他們要有私生活吧?”

虧他把私生活三個字說的這麽自然,白遲遲的臉又不自覺地紅了。

“他們這麽大年紀了,估計……”

“估計什麽?我回來的時候都撞上了。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麽不正常,連本能的需要都能壓抑啊?”

咳咳,孤男寡女的,討論這個,真是不太好啊。

白遲遲不再理他,拿著書去敲爸媽的房門。

“幹什麽啊?”老白問。

“爸媽,我想到你們這裏睡,雨澤回來了……”她話還沒說完,老白就甩出一句:“我這裏不方便。”

她汗死了,只有咬咬牙又折回自己房間,游雨澤得意啊。

這幹爹幹媽沒白認,倒戈了,哈哈。

“你怎麽不去睡啊?你去睡我就覺得安全了,快去啊。”游雨澤調侃她,一臉欠扁的模樣。

白遲遲又指了指他那風騷的睡姿,嚴肅地說道:“用那件衣服先把你罪惡的下半身蓋住,我有極端正式的話題要跟你說。”

游雨澤順手把她說的那件襯衫扯過來,胡亂搭在內酷上,然後拍了拍床鋪,說道:“來吧,正式的話題還是坐在這裏說,才聽的清楚。”

他又欠扁!

白遲遲走了幾步站在他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板一眼地開口。

“雨澤,你今天回來就不正常了。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和你,我們是姐弟之情,我不會找一個比我小五歲的人來做我男朋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還是像從前一樣,你是我親弟弟,我是你親姐姐。”

游雨澤的臉上不以為意的笑容慢慢收起,也極嚴肅地看著她,問她:“真的嗎?你真把自己當我親姐?”

“嗯!”白遲遲鄭重地點頭。

“你是我親姐,你連我床都不敢坐?你坐下來我就相信你真是把我當成親生的弟弟,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

這是什麽混亂邏輯啊。

好吧,為了讓他死了這條心,她只好在他身邊坐下來。

游雨澤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白皙的俏臉上,嘴角上掛著探究的微微笑意。

她得承認,他長的確實不差,這麽優秀的男孩子走出去,絕對是非常搶手的。

“雨澤,我坐下來了,我真的只是你的姐姐。我很自豪有這麽優秀的弟弟,還希望你早點兒給我找個……啊,你幹什麽?”

她真沒想到,讓她坐下來只是他的把戲和圈套。

他一個傾身,就摟住了她,往下一壓,他整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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